那天中午瘋狂,吃了很多很多,這也導致晚上拉了一次屎。 這都是順其自然無可奈何的事情。 今天又混了一天。 上午看書彈琴中午稍微打打遊戲下午睡覺一轉眼就來到了晚上。 這些平凡的日子好像沒有啥好說的,天行有度,草木有時。 飢則食,倦則息,動靜皆理。 已過了日影西斜的時段,而我也終於架起了筆電準備好好品嚐一下,咀思一下,尋味一下——風從南邊吹來,帶著人間的暖意,夜色微深,那種偏遠城市的光在遠方閃爍,迎面則是京泰客運站。沒錯,在倆小時的高鐵之後。我坐上了計程車,出發前往酒店。
與那年南京的重逢相比,如今的相遇,少了些驚喜,多了份坦然。或許是見識多了,知道距離不過一張車票的長度;也或許是心境變了,明白真正的遠近,不在里程,而在人與人之間那份是否仍在意的溫度。徒步過橋,鳳城的燈光在夜色裡閃爍,不再像當初那般令人心動,卻仍有一種淡淡的安定。
那個夜沒帶相機還是可惜的,那是我到泰州的第一個夜晚。城市燈光微弱,街口風有些涼,街邊的樹影搖晃著,是老地方才有的那種慢節奏。確實是落後的小城鎮吧,在老城區中心竟三條街沒尋到一家開著的飯館,才六七點而已。而又忽然間看到一家日料店,亮著暖黃的燈,我說這是緣分。進去坐了坐跟老闆聊了聊,第二天就依他所薦,前往那家魚湯餛吞,老風城麵館。說實話我倒覺得餛吞不錯,湯白如霧,香氣清淡,可是朋友不甚滿意,說不如,去隔壁加了油條。好吃的東西又有多好吃呢,我心裡笑了笑。這些年從家常小館到米其林三星,味道早已不是重點,真正讓人記得的,是那一刻,那條街,以及那些人。
在一條轉角的街口,我們遇到了一個舊報刊亭,有點年代感了。那是種幾乎要從城市中消失的東西,鐵皮泛著歲月的暗色,玻璃上貼著早已褪色的雜誌封面,邊角還捲起來。風一吹,報紙頁輕輕顫動,發出細碎的聲音,像是在低語往昔。我停下腳步,那一刻竟有些恍惚——好像又看見了那些還願意停下腳步買份報的人。朋友也笑著停下,各自拍了張照。我想起了南京three咖啡館二樓對面的舊報刊亭,,還有那個騎手,我想這是緣。鏡頭裡那個報刊亭,也成了我此行中最不經意、卻最有溫度的一幕。
之後又去朋友的學校看了看,新市中心吃了吃,單車騎了騎,公交坐了坐,在食堂來了頓飯。倆天很快就過去了。最後一人一杯茶顏悅色分別,沒有特別的話,也沒有那種心口一緊的情緒。只是很自然地,像結束一場普通的午後散步——不同於那次在南京站,我坐在二樓的椅子上,看著他走進人潮,耳機還差點忘拿,那種不捨的心緒到現在都還記得。這回卻沒有了那樣的感覺,或許是因為我們都已學會告別,也明白見一面不再那麼難。只是風一吹,茶的香氣在空氣裡散開,我忽然覺得。
我坐上高鐵,窗外的風景在暮色中緩緩退去。天邊的雲被晚霞染成溫柔的紅與金,車窗上映著自己的倒影,戴上新耳機,一切都那麼安靜,連時間都像被這光暈慢了下來。我看著那片晚霞,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平和。
旅程結束了,故事卻仍在前行。我忽然覺得,這一切,只能算是——未竟。
2025.10.19於大學鬧哄哄的宿舍,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