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三日00;37,我看完了倆個小時的羅馬假日。前一日晚上讀到王開齡的散文,裡面對於羅馬假日的評價很高,又是從中學時期就知道了奧黛莉赫本的名聲,於是便想欣賞一下這部作品。有趣的是,我在netflix,Disney+,油管上都找不到這部電影,反而是我打開了B站,一搜就有。
看完電影我只想說:赫本真美。她那天使般的面孔和纖塵不染的純淨造就了這部電影,我也不過多評價這部電影對於當時好萊塢的價值。當時媒體有評論道“這真叫人受不了,若沒有赫本,它就只能是個平庸的感傷之作。”
羅馬,自由精神的城堡。假日,則是對常態生活的反戈。這場電影但從情節上來看確實只是一場“越軌者”的純潔而詩性的童話罷了。我並不認為這種情節不好,相反的,她給予了我很大的思考空間。
我一直渴望與人分享自己的收藏,可惜身邊這種生命的同類太少。你可以說我是一個i人,我只保持著有限的社交,但這也是有好處的,就是自己獨立思考的空間變多了。說到這裡,還有4天就高考了。一年過去了,早上起床看到朋友圈中有一位好友分享她一年來的成長。反觀自己,我認為我的大一是平庸的,甚至可以說是混日子的。雖然我的學科成績不差,各種活動參加,手上有倆項目,遊戲也打的不錯。但是,對於個人的內在來說,我自身的提高好像微乎其微。
在2024年的春節,我坐在鄉間別墅的椅子上,我說:我想環遊世界。這樣一個從前遙不可及的目標在全球化的今天看起來也不難實現。我說,青春是體驗生命情境最好的時候。在這年中,我去了香港,感受了被摧毀後的自由之城;我去了南京,邂逅了高中的摯友;我去了上海,在雨中漫步,在不算太貴的西餐廳吃飯,與大學的兄弟們隨心所欲揮灑青春;我去了青島,媽媽,你還記得我曾經說要去石老人看一場日出嗎,你當時說你起不來,但現在我長大了,我一手安排了那場露營,看了一次未曾完成的日出,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刻意的看一場日出。
高樓大廈奪走了地平線,灰濛濛的塵霾,空氣中老有油乎乎的膩感,揮之不散的汽油味。正所謂沒有合格的黑夜,也就沒有真正的黎明。而黎明,擁有一天中最純澈,最鮮澤,最讓人激動的光線,那是靈魂最受鼓舞的時刻,也是讓青春蕩漾,幻念勃發的時刻。它能喚醒我們對生命的原初印象,看清了某些險些忘記的東西。那麼,在一個普通人的生涯中,有過多少次沐浴晨曦的體驗?我們創造過多少這樣的機會?
或許你會出去旅遊,比如登黃山、遊五嶽什麼的:蹲在人山人海中,蜷在租來的軍大衣裏,無聊而焦急地看夜光表,熬上一宿。終於,當人群開始騷動,在巨大的歡呼聲中,大幕拉開,期待由久的演出來了⋯然而,這一切都是在混亂、嘈雜、擁擠不堪中進行的,越過無數的後腦勺和下巴,你終於看見了,和預期的一模一樣——像升國旗一樣准時,規定時分、規定地點、規定程序。你會突然驚醒:這是早就被設計好了的,早就被導遊、門票和遊覽圖計算好了的。美則美,但就是感覺不對勁兒:有點失真,有人工痕跡,且謀劃太久,准備得太充分,有“主題先行” 的味道,像租來的、買來的,機器複制的 VCD⋯
那又怎樣?我們並不是漠視自然的人,我們是是擁有美學心理的人,是童心未泯的人,是值得尊敬的成年人,換句話說,是精神明亮的人。我想,羅馬假日中的喬和安妮也都是這樣的人。
即使這是一個讓心靈屈從於感官的時代,我還是想要真正的生活,遠方與眼下,我都走不出。
我還在尋找答案。
本文寫於六四前一天上午,大學宿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