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涵秋影雁初飞,与客携壶上翠微。尘世难逢开口笑,菊花须插满头归。”——杜牧《九日齐山登高》
今天下午一覺醒來,偶然讀到這首詩,是Google推給我的。我想,我也想去登高了。可是我叫了一圈朋友,他們有的就不知道今天是重陽節,有的覺得無所謂。就是找不到人。實在是痛苦。
前一個月我想自殺,甚至找我家人聊這個問題,但是由於剛好我發消息的時候我媽在感冒沒回,於是便一拖再拖。但是現在回過頭來看看,實在覺得荒謬至極。或許被這個荒謬的世界影響太多了罷。哈哈。
登高節,我卻沒有去登高。很多人只知道踏青,卻不知道今天是辭青,與踏青相對。登高,不僅僅是去一個高處,更是赏秋,亦有惜时别离之意。
我問朋友:去哪登高?他說,去魔都三件套登高,比山還高。當人們對於高這個字只剩下高樓大廈抑或只有倆字:珠峰。我想,現在的人是不是缺少了點什麼。当沥青覆盖了旷野,当城市沦为蔽日峡谷,当石阶变成电梯,当丘山被逼得纷纷自杀,当天然之巍被夷为平地、化作砖头水泥,何來登高?登高節或許只剩下一個遙遠的背影。當然登高也不能僅限於山罷,“江南三大楼”之黄鹤楼、岳阳楼、滕王阁,皆受驱于重阳雅集、登高揽景的欲望,一俟矗起,则声名大噪,“游必于是,宴必于是”。但是在當今的社會,或許我們應該重新思考“登高”的意義。登高不應僅限於物理上的高度,更應該是一種對於精神和文化的追求。我們可以在繁忙的生活中,尋找那份對自然的熱愛,對歷史的敬畏,以及對生活的反思。即便是身處於高樓大廈之中,我們依然可以選擇抬頭仰望星空,感受那份靈魂的自由與遼闊。但是哪裡有星空呢?
我雖然沒有茱萸,但是獨在異鄉和倍思亲都佔了。“我要還家,我要轉回故鄉。我要在故鄉的天空下,沉默寡言或大聲談吐。“這是海子說的。也是我的不可能實現的願望。
“今人不見古時月,今月曾照古時人。”現在我的都身邊充斥著:今天是幾號?諸如此類的言論。人們活的已經不知道時辰了,我們對光陰的印象也愈發模糊,時間消費上,所用尺碼也越來越大,日變成了周,周變成了月,月變成了年……日子不再一天一天地過,而是捆成大包小包,甩手即一週,一月。一歲一枯榮,我們不知自己身上哪兒榮哪兒枯、哪兒發芽了哪兒落葉了。我們遺失了自己的光陰,沒有個體原點和重心,沒有私人年輪和紀念物。大家都聽話的按照社會時鐘行走。逢人如遇己,大同小異,權當照了回鏡子。
我們唱了一路的歌,卻發現無詞無曲。
我們走了很遠很遠,卻忘了為何出發。
2024.10.11於大學宿舍